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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四, 十二月 24

飯禪與睡禪

 生活佛盧勝彥文集第65冊─禪的大震撼














我禪宗公案裡有一段︰

有源律師問慧海禪師︰
「大和尚近來用功修道否﹖」
「用功得緊。」慧海禪師答。

「如何用功呢﹖」
「飢來就吃飯,睏來就睡覺。」慧海答。

「經你如此一說,天下同你一般也用功修道了﹖」
「大不相同。」慧海答。

「如何不同﹖」
「一般人吃飯不能好好吃,一般人睡覺也不能好好睡。」慧海答。

這「吃飯」與「睡覺」在這一則公案中,已顯出了「飯禪」與「睡禪」的禪機。

我曾經如此比喻︰
一個富翁,面對著山珍海味,食不下嚥。一個和尚,對著一碟醬瓜,吃得津
津有味。
一個富翁,睡著高大華麗的金床,反覆難眠。
一個乞丐,睡在路旁屋簷下,姿態安祥。

一般人何以體會不出「飯禪」,因為欲望無窮,要想吃得更好,百般需求,無法曉得「菜根香」。尤其吃飯之中,有供養布施的修持法在其中,吃飯就是供養,吃飯就布施。

吃飯時,禪觀這碗飯,這點小菜,供養十方三世一切諸佛,供養了眾生,供養了六道,期望天下眾生,人人得食。

吃飯時,想想這一粒一粒的米,來之不易,可謂粒粒皆辛苦,這是一種布施的功德,飯食時,要感恩,要祝福布施的人。

所以慧海禪師說的不錯啊!吃飯就是修行,吃飯不可太飽,要吃得剛剛好,從平淡中得到知足,自然有味,這就是吃飯的禪機。

再說「睡禪」更是一門大學問,在這世間,不能好好睡覺的人多的是,不懂得睡,無法睡的人也很多

,有些人睡覺還要靠藥物幫助入眠,這更是等而下之。

一般人睡眠前,會亂想一些閒是閒非,千般計較,所以就睡不好。

有些人雖然不去想,但並非不著意,這些潛意識仍然會作怪,把好好的一個人,拖到無底的煩惱深坑,這樣的人,不要提睡覺好不好,因為睡覺就是一件大苦惱的事。

要學會「睡禪」,要先學「安心」,所謂「只要自覺心安,東西南北都好」,乞丐可以在路旁安詳入睡,而大富豪何以在大床睡不著,這是「安心」與「不能安心」的問題。

禪宗行者,要住在水邊或山林之中,有的還要不倒單(坐著睡覺),這樣的睡眠工夫,是學習了安心立命,怡然自得而來。睡覺時,心不可動,不可紛紛攘攘,這睡覺時的心,要「無所住」,「無所住」的心,便可「滅盡心頭火」,「無心」一切清淨,如此便容易進入禪睡之中。

「睡禪」不入一切的俗夢,有時候根本是無夢的,彷彿宇宙就是我心,可以遍通一切處,遍通一切時,甚至過去、現在、未來,可以完全連接起來,「睡禪」變成了無限。

蓮生活佛認為,要學會睡禪,要先除去「妄想心」、「是非感」、「惡念心」、「自私心」…。

把這些妄動的心全部收拾乾淨,再變換成「平等心」、「慈悲心」、「菩提心」、「清淨
心」…。由這些心,化為「無心」的寂靜,這樣才能漸漸的進入睡禪的境界。

「為什麼有人說平常心是道﹖」

「為什麼有人說吃飯睡覺是禪﹖」

「因為平常心就是道心,道心在


平常的吃飯睡覺中可以顯現出來。吃飯與睡覺均顯現了禪機。」

蓮生活佛所以殊勝平和,也是飯禪與睡禪的功德啊!

生命如花籃

影響我一生中最大的一首詩,竟然是王陽明的:

知世如夢無所求, 無所求心普空寂;
還似夢中隨夢境, 成就河沙夢功德。

這首詩令我心靈震撼!
這首詩令我一切隨緣!
這首詩也使我息滅功名利祿的心。
這首詩更使我得到圓滿無礙永恆的樂境。

從小,我就在想生命的問題,從小,我就把書本的知識當成自己最要好的朋友。

在書本找尋什麼?我想找到「生命的意義」!想用自己的智慧來解開生命的謎題。

讀到王陽明的詩:
「知世如夢」、「隨夢」、「空寂」、「夢功德」、「無所求」...。這些句子,令我深思久久。

從小,我抱著一個很大的希望,我認為我有足夠的時間,雖然沒有充裕的金錢,但我有毅力,我一定可以名垂千古的,我要實現:

人死留名。 虎死留皮。
憑藉著堅忍不拔的精神,這個精神就是實踐完成我心願的最有力的支柱。

然而,我讀到王陽明的詩──
我笑了。 我釋懷了。
我什麼也不去想,不去求了。

讀莊子的記載:
「犧牛身被文繡,囗食芻菽,見耕牛力作辛苦,自誇其榮,及其迎入太廟,刀斧在前,欲為耕牛而不可得也。」

這是莊子對「功名」的看法。

「老少俱無辨,賢愚同所歸,人歸塚中,塚中豈能復為人!」

這是莊子對「生死」的看法。

「不是冤家不聚頭,冤家相聚幾時休?早知死後無情義,索把生前恩愛勾!」

我讀莊子的「莊子休鼓盆成大道」,其歌曰:

「天地無心兮,生我與伊;我非伊夫兮,伊豈我妻?偶然邂逅兮,一室同居;大限既終兮,有合有離。人之無臭兮,生死情移;真情既見兮,不死何為?伊生 兮,揀擇去取;伊死兮,還返空虛。伊用我兮,贈我以巨斧,我用伊兮,慰伊以歌詞。斧聲起兮,我復活,歌聲發兮,伊可知。噫嘻!敲碎瓦盆不再鼓,伊是何人我 是誰?」

最震撼的一句是:
「伊是何人我是誰?」

又: 「你死我必埋,我死你必嫁;我若真個死,一場大笑話。」
莊子連「婚姻」也看破了。

我常常想到生命的問題,例如:

人的生命奔流不息,是非常迅速的,很快很快而無法去形容的,就算今天活著,也無法預測明天的生命還在否?

人的青春美貌也是非常短暫的,只是一瞬間的事,就像花朵一樣,花開花落,白駒過隙,根本是毫無保障。

生命如花籃。
生命如朽屋。
生命如少水魚。
生命如牽牛入屠巿,牛牽一步,則一步近死地。
人得一日,猶如牛之一步命流去矣!

釋迦牟尼佛常說一偈是:
「常者有盡。 高者必墮。 合者有離。 生者有死。」

這四句話,正是:

一、有「常」,必有「無常」。
二、有富貴必有貧賤。
三、有相逢必有離別。
四、強健之人也要死亡。

由於我常常想「生命」的問題,久而久之,明白宇宙自然界一切既然的定律,我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於是,我不光是想而已,我要追尋「永恆之道」。

眾生的面目,生命的面目,心靈的面目,物質的面目,一切山河樹木魚蟲鳥獸的面目,一切美醜智慧的面目,一切日月星辰的面目。......有人問我為何出家修行?

我答:「為永恆之道而出家!」

東壁打西壁

蓮生活佛盧勝彥文集199《風來波浪起》

禪宗有一句名言:
「東牆打西牆,東壁打西壁。」

如果是參悟了此語,個人以為,就已明白密教的:
「一即是多,多即是一。」
「不一與不異。」
「同與別。」
「平等平等平等。」
等等等等等。



且說隴州國清院,有一位「院奉禪師」,是趙州和尚的法嗣。

僧人問院奉禪師:
「祖師的意與佛的教意,是同是別?」

院奉禪師答:
「雨滋三草秀,春風不裹頭。」

僧人不能理解,又問:
「畢竟是一是二?」

院奉禪師答:
「祥雲競起,巖洞不虧。」

我今天實實在在地告訴大家,院奉禪師已說得非常清楚明白了。

實在白得不能再白了也,如果僧人還問,真是該打屁股。

如果今天有人問我。

我答:
「是一是二。」或「非一非二。」
「是神是鬼。」



又有僧人問院奉禪師:
「如何是佛法大意?」

院奉禪師答:
「釋迦是牛頭獄卒,祖師馬面阿旁。」

又問:
「如何是西來意?」

院奉禪師答:
「東壁打西壁。」

(在這一則中,佛法大意是牛頭馬面,祖師西來意是東壁打西壁。

我想,經過我的提示之後,不知大家會得不會得?大根器的人,
在我提示之下,早已微笑矣!如果仍然不會得,且看院奉禪師的下一則。)



僧問:
「如何是出家人?」

院奉禪師答:
「銅頭鐵額,鳥嘴鹿身。」

僧問:
「如何是出家



人本分事?」

院奉禪師答:
「早起不審,夜間珍重。」

大家可以如此意會──

「如何是出家人?」
答:
「喫粥喫飯。」

「如何是出家人本分事?」
答:
「煮粥煮飯。」

如此一來,「東牆打西牆,東壁打西壁」,應該參破了吧!如果參不破,

我教你,老老實實念佛去!不用再問了。


媽媽菩薩如是說

蓮生活佛盧勝彥第146文集《虛空中的孤鳥》



我的弟弟盧昭蓉死後,經過我修密法之後,由於業障較重,被我接引到「彩虹山莊」,他統管「彩虹山莊」的幽冥界,他在幽冥界非常快樂逍遙。

他曾告訴我:
「快來這裡!」

「幽冥界有什麼好?」

「我有二名委內瑞拉的雙胞胎女朋友,真是太好了!」他仍然吊兒郎當,很「酷」的模樣。

「不行,我仍然要說法度眾生。」

我弟弟笑了:
「度眾生?簡直鬼扯!」

「你才是鬼!」我罵他。

我弟弟:
「在這裡當鬼,確實有好處,鬼不會害鬼,但是,在人間人會害人,哈哈!」

我聽了,啞口無言。
幽冥界,鬼不會害鬼。
在人間,何有一日安寧?

認真說來,這一生的生命之舟始終飄搖不定,在時空之下禍害連連,我修行無一日中斷,但災劫也無一日停止。

生命之舟繼續向彼岸的「去處去」。

但,「魔障」緊緊地在後面追趕著,正應了一句話:「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。」

修行苦。 度眾生更苦。

在我的身後,又傳來了我弟弟的呼喚聲:
「老哥,等一等我,別忘了我,真的要來喔!我一直在追隨著你哪!」



母親往生時,我用了「中陰救度密法」。
開天門。 閉地戶。 塞人道。 阻鬼路。

所以我媽媽的靈魂,由頂竅出去,這是在場念佛





的同門都看見的,她臨終時,獅子臥,頭抬起,靈魂脫離肉身,一點白光,融入宇宙的大光明海。

我接引我媽媽,成佛去了。我媽媽得到阿彌陀佛的點化,剎那,開悟了。

媽媽由於慧根深重,馬上成就菩薩果位。
我每回去日本旅行,媽媽菩薩始終同行相隨。

她告訴我:
「日本我不會丟失,我懂日語。」

我問她「佛理」。

她答:
「這世間所有的人,窮其一生精力,費了很多心思都在尋找金錢,有很多的金錢,有非凡的成就,但,其實仍然沒有找到。請注意我講的這一句話,找不到的及找到的,仍然沒有找到。」

「這是什麼意思?」我問。

媽媽菩薩回答:
「佛理是這樣的,只有不找的,才能得到佛理。」

「不找。」
「無心。」

「什麼是無心?」

媽媽菩薩說:「當一個人,在這世間,什麼都不用尋找,對此世間全無執著之點,也就是不用心於一切俗務,拋棄財、色、名、食、睡之欲望。雖身在世間,而心出世間,身相應世俗,而心早已不執著,這佛理自顯了,佛理在其中。」

我聽了,很驚訝。

我媽媽竟然明白「般若」了。

為何常『不語』

蓮生活佛盧勝彥第74冊─無形之通

對於一些爭辯,我常常保持緘默。

對於世人的一些誣陷,一些誤解,一些誹謗,我經常不發一語。

很多人要我裁決一些問題,指示與指導如何做,我也經常默默無語。

很多人要我發出「聲明」或「通告」,我也沒有做。

我常『不語』。不說一句話。

為何如此?

因為這是「不言而教」,「無言勝有言」,是「潛移默化」。

每一個星期六,晚上八時,我固定的在雷藏寺講經說法。也曾面對著千萬人的場面開講。這是在美國期間。

我亦固定每天清晨,寫一篇文章。
「說法」及「文章」,均是「教導」。

我已經說了如此多的話,寫了如此多的文章,假如還有人不明白,我又有何話可說,不如「不發一語」。

開悟的人,明白「自然」的道理,也就喜歡「不言而教」與「潛移默化」,這就變成我處理世事的態度了。

有人要我寫出:
「真佛宗的上師戒律」--上師的標準規範。
「真佛宗戒律」--真佛弟子的戒律。
「真佛宗組織條規」--層層的管制條理。

但是,我認為:

我實實在在的不想寫,因為加諸與世人的戒律,實在已經夠多了,人所設定的法律,佛教有形式的條規已經密密麻麻了。我再寫出「戒律」及「條規」,豈不是令人喘不過氣來嗎?

我想告訴弟子的是:
真佛宗的真



正戒律祇有七個字:「順其自然,不妄為。」
違反戒律就是:「違背自然,太妄為。」
如此而已。

這七個字,實在也已經夠多了,算起來,我又多饒舌了一次。

蓮生活佛的常『不語』,是因為「說了也等於白說」,不說反而好。我已經說了很多,再不明白,也沒有辦法。我對世事已淡然,說與不說,均是一樣。

我明白:

要犯戒律的,你去說他,他仍然犯戒律。
不犯戒律的,你不去說,他依然守戒律。

蓮生活佛也不標榜自己是如何的守住戒律,一切的功名也不希罕,心思極為清明,無權也無欲。

這「活佛」或「宗主」均可拋棄,如同垃圾。
也無偽詐。
「真佛宗」可以消失,也可以存在。存與不存,隨其「任運」。
我這是「順其自然」,「不妄為」啊!

﹙四﹚

當我從圓光中昇起,坐八葉蓮花座,在寶蓋華縵的飛舞之中,我結蓮花童子手印,召示大眾:

人們的追逐名利的太過,是「貪念」太過,人們的混亂與衝突,互鬧互爭,是「瞋心」的太過。人們的巧詐及偽作,是「癡心」的太過。這「貪」、「瞋」、「癡」果然是三毒啊!要消解「貪、瞋、癡」,正是佛教的作為。

大公無私,是化解「貪」的。
順其自然,是化解「瞋」的。
無為而為,是化解「癡」的。

「大日如來」--「佛眼佛母」--「蓮花童子」--「蓮生活佛」。常坐蓮花座,放大光明照世間,結真實的印契,莊嚴而無語,祇是在這「爭鬥」的人間,再放一次光明吧了!

創傷之後

蓮生活佛第146冊文集《虛空中的孤鳥》

曾經有一名憂鬱的少年詢問我:
「你能教給我解脫煩惱的方法嗎?」

我反問他:
「你有什麼煩惱?」

他回答:「在一場大火之中,父母及兄弟姐妹,全葬身火海,這世間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。」

「呵!」我一聽大駭。一時想不出如何回答他及安慰他。

最後,我才說:
「小弟,遺忘吧!遺忘吧!遺忘是最好的方法。」

他答:「我也知道遺忘,但,就是忘不了啊!」

那位憂鬱的少年,仍然帶著煩惱的走了,我望著他的背影,愛莫能助。

有人告訴我:
「教他進入宗教。」
「教他藝術。」
「教他心靈重建。」

這些方法應該都沒有錯,這都是撫平心靈創傷的方法,解脫煩惱的方法很多,但,是否人人都能真正解脫?

有一則禪宗故事:

一位尋找解脫煩惱的僧人,找到一位有名的禪師。

問:「煩惱如何解脫?」
禪師反問:「有誰捆住了你?」

僧人愕然,想了想,答:「沒有。」

禪師答:
「既然沒人捆綁,何求解脫?」

僧人想了想,恍然大悟。喔,是啊!又沒有任何人捆綁我,我又何須尋求解脫呢?其實人的煩惱,原來是自己找的,是自己捆綁自己啊!

這則禪宗故



事,如果放在憂鬱少年的身上。這位少年,其實父母兄弟姐妹的死,父母兄弟姐妹並沒有綁他。他是被創傷綁住,被陰影綁住,被哀淒綁住,被親人死亡綁住,被環境綁住,無法掙脫。

認真想一想──

仍然是自己捆住了自己,無法掙得掉!

要想淡化這些,須要時間、空間、心靈重建,才能漸漸的、漸漸的遺忘。

目前的文明社會,創傷太可怕了,地震、水災、火災、風災,這是自然的災難。還有人為的,恐怖的戰爭,這是大場面的國難,小場面的人與人的互相傷害。

愛情的創傷。
名譽的創傷。
嫉妒的創傷。
欺騙的創傷。
官司的創傷。
人事的創傷。
友情的創傷。
……。

還有最厲害的文明病,車禍的創傷及意外事件的創傷,這都會使命運變成永遠的灰色。

我當然教導人們,要「撫平創傷」、「遺忘創傷」、「看破創傷」、「放下創傷」。

要「重新振作」。

有時候,去墳墓區走一走,有時候,去癌症病患區去探一探病人,有時候,去殘障醫院去看一看殘障者。自己回頭看一看,你自己是有創傷,但,他人的創傷更重,這世上,何人沒有創傷?

創傷不可怕。

怕的是撫不平的創傷。

坦白說,我自己早已是傷痕累累的人,心早已被人們割裂得碎了。

但,我走入修行。 


我知道,人之一生,要老老實實,腳踏實地,在一生之中精進,修出璀璨的果位。

其他的,畢竟是「空」。連創傷也是「空」。

走過一列櫥窗

蓮生活佛178冊文集《登山觀浮雲》

隱居閉關於「葉子湖」,偶而「經行」,走另外一條小鎮之路,會經過一排商店,商家都有櫥窗,櫥窗之內,陳列了各式各樣的商品。

我總是很緩慢的走過,用一種很「仔細」欣賞的目光,看每樣商品,然後愉悅的走過。

偶而,有店員問我:
「想要什麼?」
我答:
「我只是看。」

如果這在美國,這就是「櫥窗瀏覽」,英文即是「window shopping」,我覺得這也是非常快樂的事啊!

櫥窗內有新潮流的衣服、有生活上的日用品、有傢俱成品、有食品商店、有手錶珠寶、有五金工具、有餐廳、有咖啡店、有冰淇淋店。……

我「經行」走過,四年來,我竟然連一樣東西也沒有買,也就是四年來,我只是走過一列櫥窗。

我自己問自己:
「你還需要什麼東西嗎?」

我敲一敲自己的腦袋瓜,彷彿空空如也。
「我根本不需要什麼東西。」

「你只是欣賞?」
「是的,欣賞就覺得很快樂了。」

「你缺少什麼?」
我答:
「無所求。」

我聯想到有一回,進入一家餐館,要一碗湯,同時告訴廚師,給我一碗湯,不要加糖、不要加鹽、不要加油、不要味精、不要調味品。

廚師翻一翻白眼,也不說話。
湯端出來了。
是一碗「白開水」。
我哈哈大笑。
廚師也哈哈大笑。
廚師說:「這就是你要的,你要的,我們根本不會做。」
我們彼此了解雙方的幽默。

我一直在想,在這世界上,你到底還需

要什麼,如果大房子也住過了,名貴的車子也開過了,鑽錶也戴過了,感情也「感性」過了,理智也「理性」過了,一切地上的東西,全欣賞了,還有需求嗎?

那些熱衷政治的人物,在人生的舞台上,爭爭爭、衝衝衝、拚拚拚、打打打、告告告、秀秀秀,或許他們最重要的是「權位」,他們要「權位」,可以在人生舞台上耍大刀。

至於一般市井的小人物,他們也需要生存的原則,要保住「工作」,要保住「三餐」,要保住「家小」,「失去」大家都怕,「擁有」就是美好。

而我——
我非政治人物,
也非小人物。(但,也像小人物)

我了解我索寞的原因,也了解「無所求」的原因,因為我把一切希望,寄託在「天上」。

想一想,看一看一列櫥窗,就很快樂了。
連索寞的「經行」都很快樂。
一碗白開水,也很快樂。

緣與念的問題

蓮生活佛52冊文集《小小禪味》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一九八四年二月二十八日,早上十時,有位細菌學的權威博士,蕭正邦先生來皈依「真佛宗」。蕭正邦博士,身材瘦高,皮膚白皙,雙眼很有智慧,話不多,是一位 沉思型的博士,目前在醫學研究所負責「細菌培養」研究工作。他曾發現及發明許多細菌的新原理,獲得國際間醫學界諸多的讚譽。

蕭博士向我提及一則故事,這是宋朝趙子昂畫馬的故事,這個故事的大意是這樣的:

宋朝有一位畫馬的名家趙子昂。
他畫了一百零八匹不同的馬。每一匹馬均構思良久,茶飯不思,連睡覺均夢見馬,馬頭、馬尾、馬腳、馬腹、馬鬚、馬姿等等。
此時畫家趙子昂,由於心與馬打成一片,連舉止都像馬。
講話如馬嘶,走路如馬步。
其妻有一日,打開帳子,發覺趙子昂不見了,床上是一匹馬。
這是「畫馬者變馬」的故事。


蕭正邦博士笑一笑的說:「有一度的時光,我(指蕭博士),研究細菌學入了迷,這細菌的世界,竟然是人類世界億萬兆倍以上,細菌的種類更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的,天文學家說天文無盡,其實在顯微鏡下的細菌世界,更是無盡的大千細菌世界。」

蕭博士說:「我滿腦袋是細菌,將來會不會變細菌?」

我說:「這正是緣與念的問題,佛法說的緣,原來是自己念力產生的結果,我們時時想念一個人,舉止口氣都會變成那個人的形態。趙子昂畫馬,其念力全在於馬,將來是投馬胎毫無疑問。至於先生研究細菌,研究入了迷,心繫細菌世界,但祇要不被某種細菌所吸引。您的念力



是研究牠,培養牠,然後是救人,其念力的主旨是為了醫學救人,如此心中所繫,仍然在人,而非在菌,這是有所不同的。」

蕭博士說:「盧上師說的不錯,但,細菌世界也是迷人的。」
「啊!細菌真的也迷人?」我大吃一驚。

「有一種細菌,其姿態美色,生活的多采多姿,更勝於人類世界。」
「這樣子,就須要警惕了。」我說:「有很多學佛的人,平時唸佛不斷,但真正臨終時,還放不下家人,放不下兒子媳婦丈夫妻子孫女等等。由於念力不在於佛,而 在於人,一時心迷世間,便無法往生西方極樂世界,這就是緣分與念力的問題。假如臨終念力在佛,一定往生佛國。若一心念力在細菌,那可能依緣往生細菌世 界。」

蕭正邦博士點點頭,他說,他有段時光,心迷細菌,且認為人類世界不如細菌世界的完美,當人不如當細菌。今日一聽我的說法,便恍然大悟,原來佛法是藉著所有的方便妙法,使人類心繫一緣,心生一念,便可「轉識成智」,這即是佛法最大的真實意義了,此意義讀者可以仔細體會。

大地上的一條長線

據說,太空人昇上太空,反觀地球,卻看見大地上有一條長長的線。

後來研究的結果,原來是中國的「萬里長城」,這「萬里長城」,在大地上又明又滅。

我是去過長城的,也在長城的上方,走了一段石階,從一座雕堡走到另一座雕堡。

史記曰:
「秦已併天下,乃使蒙恬將三十萬眾北逐戎狄,收河南(今內蒙古河套以南),築長城,因地形,用險制塞,起臨洮,至遼東,延袤萬餘里。」

我們讀書時,記得:
「長城東起山海關,西到甘肅的嘉峪關,一東一西,互相對峙。」

修築長城的中國歷代王朝,竟然不止是秦朝,還有漢朝,還有明朝……。

長城竟然不止一條:
內蒙古內一條。
內蒙古至河北至遼寧一條。
甘肅至陜西一條。

修建萬里長城的目地只有一個:
防禦外來的攻擊。

當我站立在長城的上方,遠眺境外的蜿蜒山脈,我的眼睛竟然朦朧了。
再張眼時,就從古代回歸到了現代。

我想到:
秦始皇、蒙恬、秦昭王、漢高祖、陳平、漢武帝、衛青、霍去病、朱元璋……。
匈奴、元朝、女真族……。
萬里長城是很莊嚴的。
萬里長城是很雄偉的。
烽火台是很有功用的。
萬里長城是歷史文化的一種輝煌。

它那萬里的蜿蜒,正是中國歷史百千年的風霜,然而,在我眼中,卻是明滅之間。

我常常想:
人與人之間為什麼始終有一條線? 





這一條線又在防禦什麼?
為什麼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條萬里長城?

國與國之間。
種族與種族之間。
家與家之間。
社團與社團之間。
宗教與宗教之間。
甚至於個人與個人之間。
誰在修築長城?
這是我最大的疑問與最大的謎題?

我說:
我以我的「感情」為證,我的「修行」為證,我是一塊教室的黑板,我隨時可以用粉筆擦,擦去任何一條線。

我寫詩:

天上自有一燈明
普照著整個大地萬民
萬里長城有多少個輸與贏
人間幾時安寧
總是有一個人真正的修行
心不在大地
心不在朝廷
總是關懷著芸芸眾生
不知苦樂
靜靜的自誦黃庭

端坐紫金蓮

在宋朝時代,蘇東坡居士與佛印禪師之間,有很多「家喻戶曉」的故事,流傳了下來,而「端坐紫金蓮」的故事,也幾乎人人皆知。


我先把這故事,簡述一下:


蘇東坡居士是大文豪,也是一位精研佛法的人,可以說儒佛兼修,聰慧過人,詩詞歌賦皆精通也。有一天,他坐禪,略有所悟,便作了一首讚佛偈,他如此寫道:


「稽首天中天,
毫光照大千;
八風吹不動,
端坐紫金蓮。」


蘇東坡居士,寫了這首偈,自覺非常得意,自認意境深遠,已經有相當的大澈悟才會寫出如此造詣的詩偈。


此偈的大意是:「頂禮無上的佛天,佛天的光明普照全世界,而一切稱、譏、毀、譽、利、衰、苦、樂。這八種境界都不動心了啊!由於眾德圓具,所以莊嚴的安穩坐在蓮台之上。」


這偈子自然是讚揚佛的,但也暗示蘇東坡自己打坐的境界已經「八風吹不動」了,已經「端坐紫金蓮」了。這偈語的崇高,果然不是凡品,令人覺得飄飄然,怡然而自得。


蘇東坡想起了佛印禪師,他要把偈子給佛印禪師看一看,叫佛印禪師吃驚他的境界,知道自己的不凡。蘇東坡叫佣人送去給佛印禪師看,蘇東坡住瓜州,而佛印禪師住鎮江金山寺,這是要渡江的。


佛印禪師是一位解行相應的行者,禪師是真正修禪的,不尚空談,他看到蘇東坡的偈子之後,沒有驚嘆,祇是將毛筆拿來,在紙後面寫下兩個字「放屁」。就叫佣人帶回給蘇東坡。


蘇東坡欣喜佣人回來,忙問:「佛印禪師看到我的偈子怎麼說?」


「禪師沒有表示,祇在詩後面題了字,就回來了。」


蘇東坡一翻箋紙,竟然是「放屁」二字,忍不住無名之火大起,心中非常激動,心想這麼高超的意境,不懂讚揚,還說「放屁」,簡直「豈有此理」,氣死我了,氣死我了,簡直侮辱到了極點。


於是蘇東坡居士,馬上過江,要找佛印禪師理論,問一問偈子的缺點在那裡。一過江便趕上金山寺,要找佛印禪師算帳。那知禪師已吩咐徒弟,一見蘇某到來,就說不見客,更令蘇東坡火冒三丈,氣得暴跳如雷,他忍受不住,便奔上佛印禪師的靜室,靜室上貼著:


「八風吹不動,
一屁打過江。」


這兩行字,意義非常明顯。佛印禪師是實修者,不是尚空言的,「一個能夠八風吹不動的人,居然為區區兩個字便火冒三丈,攪得無名火大起,這樣還算是八風吹不動嗎?」


這時的蘇東坡居士,馬上警悟,又是自己錯了。這是對佛法,只求去領悟,少真修真行的緣故,他更加敬重佛印禪師了。


由這個故事之中,我們體會到「實修」的重要,深切體會到「忍辱」是不容易做得到的。有些人光會嘴巴講講,但實際上是做不到的。要不動心,全在制心一處,而制心一法,就是大手印。專注在攝聚,不令妄起,不令失去,也不令太緊,外境全是幻,內心又普空寂。這就是:


「雲不礙月,風不阻水,山水不阻。」


在修持之中 


,唸佛、止觀、持咒、誦經、禮佛、禪定、食、衣、住、行、坐,全不受外境之感染,這才是「心解脫」「慧自在」。在這種修持中,無形中會產生「大無畏」的精 神,好像入了生死之流,卻不畏生死了,而且變得任勞任怨,有了忍辱,也有了精進,愈是忍辱愈是精進。更奇怪的事,把一切現象都看得很平常了,對眾生平等視 之了,甚至態度誠懇而謙虛了,一切智慧從坐禪中得到更深的禪味,智慧自然流露了,辯才更無礙,這樣積極奮鬥的人生,竟然是「不計成敗」、「愈挫愈堅」。